番外之風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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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之風輕
我沒有名字，因為我是爹的第三個女兒。
所以爹和娘都叫我阿三。
我家窮，爹一直想要個兒子，可是生到第三個，還是女兒。
於是我家就更窮了。
終於在我五歲的時候，爹得嘗心願：第六個孩子終於是男的。
在我十一歲的時候，爹便與村裏的牙婆合計要將我給賣出去。
他已把我大姐賣給村頭的孫家做童養媳。
把我二姐賣給鄰村的地主婆當養女。
我不知道我的命運如何，我聽從小一起玩的隔壁家的招弟說，大姐和二姐都過得挺慘的。
我想我遲早都得被賣的，否則爹養不起剩下的孩子。
我只是沒想到日子來得這麽早。
我被帶走的那天，牙婆告訴我，如果有人問我多少歲，我一定要說自己十四歲。
我低頭看看自己瘦弱單薄的身體，我比村子裏的同齡的孩子都瘦小，怎樣看我都覺得自己不夠十四歲。
果然，管家一看就不滿意了，“這孩子不夠十歲吧。”
“她家窮，從小到大就營養不良，也就比同齡看上去瘦小很多。
管家沒吭聲，問了我幾個問題。牙婆之前都教過我如何對答了。牙婆說有錢大爺夫人們買傭仆多愛挑伶俐靈活的，我長得又瘦又小，定當吃虧。
牙婆訓練我們，少不了被挨打。沒有被選上的，更是受罰地嚴重。
我想我遲早都要被賣，倒不如表現得好一點，反正是主子挑我們，不是我們挑主子。我只要乖乖做好本分。
“風輕，你就是我心目中的風輕。”
一個四歲的小女孩緊緊抱著我，她讓我想起我的妹妹。妹妹也是這樣抱著我的。
我不知道風輕是什麽意思，只是從此以後，我有名字了。
管家說，看我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才把我招進來。
先前的奶媽一臉精明，也就是精明過頭了辦壞事了。老爺吩咐要找一個看上去呆呆的但手腳利索的丫鬟。
看了那麽多個小孩，管家覺得就我最適合。
管家要我好好待小姐，小姐是個癡兒。
我心中對小姐更是憐惜了。
牙婆曾經告誡我，小姐少爺的世界與我們下人是不同的。可是小姐對我，就像我們都是同一個世界的人。她不但不曾打罵，而且對我極好，有好吃的絕對會分給我吃。
我不知道小姐是不是癡兒，因為有些時候，她會說出一些很有哲理的話。
連老爺都給她弄的一楞一楞的。
我雖然聽不懂，但我就是覺得她很有一套。
我想小姐唯一不好的就是懶，她要玩放風箏從來都不自己放，都是要我放，她看。
玩其它玩具也是那樣，她從不動手，只動口。
小烏來了她更是明顯，經常要小烏背她。
我問她為什麽從不要我背她，我能背得起。我以前在家每天都要上山砍柴，然後背一大紮去集市賣幫補家用。
“小烏是男生，風輕是女生。粗重的活兒本就應該由男生做。”小姐如是說。
我從來未聽說過這種理論。在我們那條村子，女孩子都做粗活。男孩子不需要做，他們只要讀好書就行了。“
我十四歲的時候，跟著小姐去學武。
小姐其實不想去的，她經常嚷著她是被人騙上山的。
小姐問我會不會煮菜，我點頭。大姐二姐被賣之後，家裏就由我掌勺了。
在唐府的時候，我都會趁著小姐午睡溜進廚房幫忙。
小姐對我太好了，好得讓我覺得如果我不做一些下人的活我會忘記自己的身份。唐府掌廚的老徐也經常教我做一些小吃讓我給小姐解饞。
我想，小姐最不懶的就是吃。
老爺只有小姐一個孩子，經常搜刮一些好吃的給她，讓她更挑嘴。
上山後，小姐告訴我一堆我聽都沒聽過的菜譜，我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做，結果做出的菜天夢宮老宮主和小姐都稱好。
小姐更是說我有當廚師的天分。
我曾經偷吃過一口小姐某天指定做的辣烤雞肉串，那味道是我未曾嘗過的，但令人想一吃再吃。
我更深深地佩服小姐了。
我以為我可以跟著小姐一輩子，畢竟小姐這麽懶，小姐這麽喜歡我煮的菜。
可是小姐要我跟著老宮主，她說她要去流浪。我從未見過小姐這麽有興趣做某一件事。
可惜小姐的開心才維持不到幾天，她就說要去一座不知什麽山看什麽比武。
就這樣我和小姐分開了。
老宮主把我送回唐府，他說，只要我在唐府一天，小姐總有一天總會回到唐府的。
我其實不這麽確定。我回到唐府，不停地做著小姐教的菜和小吃。
我亦開發一些新的菜譜，但是無論我怎麽設計，我還是覺得小姐的菜譜做出來比較好吃。
我用這種方式懷念小姐。
我第一次見風嘯天的情景，很暴力。
我萬萬想不到，去買菜的路上——因為小姐回來了，我特意去買菜給她吃，我選擇了平時不常走的捷徑而目睹風嘯天被殺手圍攻的血腥畫面。
我從沒有接觸過江湖，我知道武術是用來殺人的，但我從沒想過這般殘酷。
我怕死了，空氣中傳來的血腥味令我不停打顫。我想吐。
這實在太殘暴了，風嘯天以一敵五，他穿著一身紅色的衣服，特別顯眼。可是他敵不過群狼的攻擊。在那一瞬間，我突然想起小姐，如果小姐亦被人圍攻，她若無人相救，她可能……我不忍在想下去。
我不知哪兒來的勇氣，拿起菜籃上的菜向刺客扔去。
“笨女人，你是要扔刺客還是扔我？”風嘯天被K中，身影遲疑了一下，被刺客刺了一劍。
“X的，你們竟敢傷我？”
受傷了的他反而更神勇，三下五落二地把刺客給解決了。
然後，他走向我，“笨女人，你弄到我受傷，你要負責。”
小姐還等著我回家做菜給她吃呢，我馬上把菜籃裏的菜玩他臉上扔，扔完就大聲喊“救命啊，有色狼！”
小姐曾告訴我，如果遇到什麽危險，就喊這個，然後走大路，一般就可以脫離危險了。
風嘯天果然沒追上來。
等我回到府上，小姐已經走了。
據老爺說，小姐離開並不是因為我原本要買菜什麽都沒買成她等不及所以走的，而是因為她要避情禍。
情禍是什麽我不懂，但是我想如果我見到風嘯天我會見一次躲一次。
為什麽我知道他叫風嘯天？
因為後來老爺不時提起，京城的文相喜歡大紅大綠的衣服，這些衣服都是坊間男人不敢穿的。偏偏他又穿得極好看。
我見過穿大紅衣服好看的只有他，我想他就是風嘯天無疑。
一年後，小姐要回來過年了。
我特別開心，小姐還教我做薄荷糖了。這種糖在冬天吃還真是刺激。
老爺說小姐要參加皇帝陛下舉行的相親宴，老爺還特地囑咐我，要幫小姐多看看有哪些如意相君。如果小姐動心了，我就放春藥到小姐和那人的食物上。
老爺說，府內太久沒辦喜事了，也該辦辦了。
我不知道什麽是如意郎君，在準備小姐午餐的時候，他們的討論的對象都是皇上皇上。我想皇上就是大家所認定的如意郎君。可是，小姐不喜歡皇上。
我於是跟著小姐參加相親宴，小姐太懶了，一點都不顧儀態。小姐喜歡誰就誰，我是無所謂的。我最害怕當小姐看上什麽人了，但是他討厭小姐的懶，導致小姐最後就像老爺所說的終身未嫁。
懶雖然不屬於七出的其中之一，但是沒有人喜歡自己的妻子懶的，老爺經常這樣跟我說。
我，萬萬沒想到風嘯天也參加相親宴。
我一眼就認得出他，因為他真的如老爺說的，有些人，生來就是聚集眾人眼光的。
我以為，事隔一年，他應該不認得我了。
但他的眼神和當初他要我負責的眼神一個樣。
他、他、他認得我了。
我嚇得哆嗦了，小姐發現我的異常，讓我退了下去。
沒想到小姐之後就出事了。
小姐被薄荷糖卡住喉嚨，沒等介紹自己就退場了。
我想，這次相親小姐應該沒戲了。
半夜小烏抱著小姐回來，滿臉淚痕的小姐緊緊抓住小烏的衣角不肯放手，我突然覺得其實小姐一直都沒長大。
應該說，我覺得回到了小姐未學武的時光。
小烏最後把外衣脫了下來讓小姐握住。
“好好照顧她。”小烏說完就走了。
小姐醒來後小烏看過她一次，之後，小烏給我小姐小時候最愛吃的雪花糕。我就再也沒見他了。
小姐曾經說過，她為一只雪花糕賠了八年。她再也不吃雪花糕了。
我把雪花糕端給小姐吃，說是小烏留給她的。
小姐哭了。
她打破了自己不吃雪花糕的誓言，她哭著一口一口細細咬嚼品嘗。
小姐曾經很喜歡哭，小時候在唐府的時候。她常常用眼淚要小烏屈服，要小烏做些他不愛的事。
拜師學藝的八年，她很少哭。
最近又哭得特別厲害了。
寫到一半，突發奇想，如果我寫GL，你們會不會K我？
想想而已，想想而已，大家不要激動。
臺風天，好恐怖。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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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沒有名字，因為我是爹的第三個女兒。
所以爹和娘都叫我阿三。
我家窮，爹一直想要個兒子，可是生到第三個，還是女兒。
於是我家就更窮了。
終於在我五歲的時候，爹得嘗心願：第六個孩子終於是男的。
在我十一歲的時候，爹便與村裏的牙婆合計要將我給賣出去。
他已把我大姐賣給村頭的孫家做童養媳。
把我二姐賣給鄰村的地主婆當養女。
我不知道我的命運如何，我聽從小一起玩的隔壁家的招弟說，大姐和二姐都過得挺慘的。
我想我遲早都得被賣的，否則爹養不起剩下的孩子。
我只是沒想到日子來得這麽早。
我被帶走的那天，牙婆告訴我，如果有人問我多少歲，我一定要說自己十四歲。
我低頭看看自己瘦弱單薄的身體，我比村子裏的同齡的孩子都瘦小，怎樣看我都覺得自己不夠十四歲。
果然，管家一看就不滿意了，“這孩子不夠十歲吧。”
“她家窮，從小到大就營養不良，也就比同齡看上去瘦小很多。
管家沒吭聲，問了我幾個問題。牙婆之前都教過我如何對答了。牙婆說有錢大爺夫人們買傭仆多愛挑伶俐靈活的，我長得又瘦又小，定當吃虧。
牙婆訓練我們，少不了被挨打。沒有被選上的，更是受罰地嚴重。
我想我遲早都要被賣，倒不如表現得好一點，反正是主子挑我們，不是我們挑主子。我只要乖乖做好本分。
“風輕，你就是我心目中的風輕。”
一個四歲的小女孩緊緊抱著我，她讓我想起我的妹妹。妹妹也是這樣抱著我的。
我不知道風輕是什麽意思，只是從此以後，我有名字了。
管家說，看我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才把我招進來。
先前的奶媽一臉精明，也就是精明過頭了辦壞事了。老爺吩咐要找一個看上去呆呆的但手腳利索的丫鬟。
看了那麽多個小孩，管家覺得就我最適合。
管家要我好好待小姐，小姐是個癡兒。
我心中對小姐更是憐惜了。
牙婆曾經告誡我，小姐少爺的世界與我們下人是不同的。可是小姐對我，就像我們都是同一個世界的人。她不但不曾打罵，而且對我極好，有好吃的絕對會分給我吃。
我不知道小姐是不是癡兒，因為有些時候，她會說出一些很有哲理的話。
連老爺都給她弄的一楞一楞的。
我雖然聽不懂，但我就是覺得她很有一套。
我想小姐唯一不好的就是懶，她要玩放風箏從來都不自己放，都是要我放，她看。
玩其它玩具也是那樣，她從不動手，只動口。
小烏來了她更是明顯，經常要小烏背她。
我問她為什麽從不要我背她，我能背得起。我以前在家每天都要上山砍柴，然後背一大紮去集市賣幫補家用。
“小烏是男生，風輕是女生。粗重的活兒本就應該由男生做。”小姐如是說。
我從來未聽說過這種理論。在我們那條村子，女孩子都做粗活。男孩子不需要做，他們只要讀好書就行了。“
我十四歲的時候，跟著小姐去學武。
小姐其實不想去的，她經常嚷著她是被人騙上山的。
小姐問我會不會煮菜，我點頭。大姐二姐被賣之後，家裏就由我掌勺了。
在唐府的時候，我都會趁著小姐午睡溜進廚房幫忙。
小姐對我太好了，好得讓我覺得如果我不做一些下人的活我會忘記自己的身份。唐府掌廚的老徐也經常教我做一些小吃讓我給小姐解饞。
我想，小姐最不懶的就是吃。
老爺只有小姐一個孩子，經常搜刮一些好吃的給她，讓她更挑嘴。
上山後，小姐告訴我一堆我聽都沒聽過的菜譜，我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做，結果做出的菜天夢宮老宮主和小姐都稱好。
小姐更是說我有當廚師的天分。
我曾經偷吃過一口小姐某天指定做的辣烤雞肉串，那味道是我未曾嘗過的，但令人想一吃再吃。
我更深深地佩服小姐了。
我以為我可以跟著小姐一輩子，畢竟小姐這麽懶，小姐這麽喜歡我煮的菜。
可是小姐要我跟著老宮主，她說她要去流浪。我從未見過小姐這麽有興趣做某一件事。
可惜小姐的開心才維持不到幾天，她就說要去一座不知什麽山看什麽比武。
就這樣我和小姐分開了。
老宮主把我送回唐府，他說，只要我在唐府一天，小姐總有一天總會回到唐府的。
我其實不這麽確定。我回到唐府，不停地做著小姐教的菜和小吃。
我亦開發一些新的菜譜，但是無論我怎麽設計，我還是覺得小姐的菜譜做出來比較好吃。
我用這種方式懷念小姐。
我第一次見風嘯天的情景，很暴力。
我萬萬想不到，去買菜的路上——因為小姐回來了，我特意去買菜給她吃，我選擇了平時不常走的捷徑而目睹風嘯天被殺手圍攻的血腥畫面。
我從沒有接觸過江湖，我知道武術是用來殺人的，但我從沒想過這般殘酷。
我怕死了，空氣中傳來的血腥味令我不停打顫。我想吐。
這實在太殘暴了，風嘯天以一敵五，他穿著一身紅色的衣服，特別顯眼。可是他敵不過群狼的攻擊。在那一瞬間，我突然想起小姐，如果小姐亦被人圍攻，她若無人相救，她可能……我不忍在想下去。
我不知哪兒來的勇氣，拿起菜籃上的菜向刺客扔去。
“笨女人，你是要扔刺客還是扔我？”風嘯天被K中，身影遲疑了一下，被刺客刺了一劍。
“X的，你們竟敢傷我？”
受傷了的他反而更神勇，三下五落二地把刺客給解決了。
然後，他走向我，“笨女人，你弄到我受傷，你要負責。”
小姐還等著我回家做菜給她吃呢，我馬上把菜籃裏的菜玩他臉上扔，扔完就大聲喊“救命啊，有色狼！”
小姐曾告訴我，如果遇到什麽危險，就喊這個，然後走大路，一般就可以脫離危險了。
風嘯天果然沒追上來。
等我回到府上，小姐已經走了。
據老爺說，小姐離開並不是因為我原本要買菜什麽都沒買成她等不及所以走的，而是因為她要避情禍。
情禍是什麽我不懂，但是我想如果我見到風嘯天我會見一次躲一次。
為什麽我知道他叫風嘯天？
因為後來老爺不時提起，京城的文相喜歡大紅大綠的衣服，這些衣服都是坊間男人不敢穿的。偏偏他又穿得極好看。
我見過穿大紅衣服好看的只有他，我想他就是風嘯天無疑。
一年後，小姐要回來過年了。
我特別開心，小姐還教我做薄荷糖了。這種糖在冬天吃還真是刺激。
老爺說小姐要參加皇帝陛下舉行的相親宴，老爺還特地囑咐我，要幫小姐多看看有哪些如意相君。如果小姐動心了，我就放春藥到小姐和那人的食物上。
老爺說，府內太久沒辦喜事了，也該辦辦了。
我不知道什麽是如意郎君，在準備小姐午餐的時候，他們的討論的對象都是皇上皇上。我想皇上就是大家所認定的如意郎君。可是，小姐不喜歡皇上。
我於是跟著小姐參加相親宴，小姐太懶了，一點都不顧儀態。小姐喜歡誰就誰，我是無所謂的。我最害怕當小姐看上什麽人了，但是他討厭小姐的懶，導致小姐最後就像老爺所說的終身未嫁。
懶雖然不屬於七出的其中之一，但是沒有人喜歡自己的妻子懶的，老爺經常這樣跟我說。
我，萬萬沒想到風嘯天也參加相親宴。
我一眼就認得出他，因為他真的如老爺說的，有些人，生來就是聚集眾人眼光的。
我以為，事隔一年，他應該不認得我了。
但他的眼神和當初他要我負責的眼神一個樣。
他、他、他認得我了。
我嚇得哆嗦了，小姐發現我的異常，讓我退了下去。
沒想到小姐之後就出事了。
小姐被薄荷糖卡住喉嚨，沒等介紹自己就退場了。
我想，這次相親小姐應該沒戲了。
半夜小烏抱著小姐回來，滿臉淚痕的小姐緊緊抓住小烏的衣角不肯放手，我突然覺得其實小姐一直都沒長大。
應該說，我覺得回到了小姐未學武的時光。
小烏最後把外衣脫了下來讓小姐握住。
“好好照顧她。”小烏說完就走了。
小姐醒來後小烏看過她一次，之後，小烏給我小姐小時候最愛吃的雪花糕。我就再也沒見他了。
小姐曾經說過，她為一只雪花糕賠了八年。她再也不吃雪花糕了。
我把雪花糕端給小姐吃，說是小烏留給她的。
小姐哭了。
她打破了自己不吃雪花糕的誓言，她哭著一口一口細細咬嚼品嘗。
小姐曾經很喜歡哭，小時候在唐府的時候。她常常用眼淚要小烏屈服，要小烏做些他不愛的事。
拜師學藝的八年，她很少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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